头像是自家邪念宝,黑骑帕拉丁。

[帝弥雷特]荆棘之冠——菲尔蒂亚 冬

△还是迟到了的生贺文,帝弥托利生日快乐!

△系列文的一部分,本来想着写完放一块丢上来,但是写不完...

△青狮线后日谈支援S后的外传的感觉,他们已经表过白,但贝雷特选择尽大司教之责

△全是私货和ooc


 

菲尔蒂亚 冬 


1

帝弥托利时常感到孤独。

虽然在忙碌和奔波处理国事的那段时间他体会不到。他埋头于杜笃递给他的文书,苦战于王侯将相的会议和社交,芙朵拉的荆棘之冠戴于头顶,他还有太多需要尽责和赎罪的事务。

但当一切都沉寂下来,浓缩在夜晚,摇曳在灯火之下、

孤独感席卷而来。


他无比怀念战时和同伴和老师待在一起的时光。


他和老师总是习惯于彻夜不眠地讨论战术,研究物资运输的路线。老师沉默地看着他不熟悉的地图,而他负责讲解哪里是军事要地哪里是村落城市,哪里可以通过他们的马匹,哪里是内部封锁的道路。

他的老师总会提出新颖的进攻方式,从效率角度考虑传输物资的途径,打破他常规的思考方式。他们会据理力争,第二天拿着他们不同的观点向西提司,吉尔伯特还有他们的同伴们,抉择到底谁的方案更加合理。会议桌上的争论总是屡见不鲜,菲利克斯、希尔凡会习惯性地加入战局,让混乱地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总让爱好和平的姑娘们皱着眉头叹气,她们大部分的义务在于为同伴们疗伤,辅助地做些术士应该做的工作。

她们会商量着是不是开完会议后做点点心犒劳那帮子随时随地都会吵起来的男人们,同时希望他们没有因此而伤了和气。英谷丽特却见怪不怪地说他们总是这样,从小就这样,吵完之后关系比谁都好。


达成一致意见的男人们在黑板上规划好行动方针,在地图上标好进攻路线,一致响起了赞同的掌声。

之后他们商量着如何实现。理想在手中化作现实的感觉无不令人沉迷。

他的老师天生属于战场。用双脚丈量芙朵拉的大陆,用实践将纸上谈兵变成功勋,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要他的老师在,他就感到安心,他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在战时的夜晚,他们相伴的夜晚

那段时间虽然辛苦,但确实那些缠人的梦魇不再找他作伴。困得时候他的老师会趴在他怀里,他们裹上毛毯,他累的时候,老师的肩头和膝盖就是最好的休息场所。

他被人需要。

而现在不同了。


虽然还有零零碎碎的扫尾工作,但令人头疼的内乱和利益分配问题已被解决。

他有了更多的时间自己与自己相处。他会想他的未来到底该如何是好,会想自己如何实现他的信念,会想自己到底会不会再被梦魇纠缠,在没有老师陪伴的夜晚。

他已经答应过他的老师,他会过得很好,他准备好接受这些了。他不能失败。 


他望向窗外,

菲尔蒂亚开始下雪。


2

帝弥托利不感觉意外。

他是星辰节出生的,而菲尔蒂亚总是习惯性地在这个季节飘下下雪,下完雪后的夜空清澈,正是观赏星空的大好时期。传言女神在天际向人民洒下祝福,愿明年也会是一个大丰收,而距离加尔古·大修道院千年祭的时间越近,人民的祈祷声就会愈发真诚。

何况今年的意义更加特殊。即逢新任大司教拯救陷入战火的苍生,被誉为赛罗司重返人间,又是轰轰烈烈的千年祭。信徒们从芙朵拉的各地涌入修道院,他从王都的城墙上就能看到延绵万里、冒着风雪的朝圣队伍。


他的老师怕是现在正忙着处理张灯结彩的大修道院,到处都会是鲜花、彩带、烟火和白鸽,和他们从帝都安巴尔的皇城出来时、他的老师亲手为他戴上王冠的王都菲尔蒂亚时一样。虽然他的老师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过着与宗教无缘的生活里。

他几乎能想象他的老师被迫穿上不符他一直以来干净利落的佣兵风格的大司教的新式长袍,戴着纷繁复杂的厚重头饰,到处都是流苏和花纹,强挤出笑容俯瞰他的信徒,倾听他们的祈祷和祝福。

说来他的老师到底有没有把赛罗司教的教义背下来?虽然贵为蕾亚亲自指明的教师、传承蕾亚之位的大司教、甚至流淌着女神之血——他是从蕾亚的口中无意听到一切的,他逼问退任的蕾亚到底还有哪些隐瞒的事情,蕾亚才将真正的历史告诉了他。

祖先的罪责自然得有他这个后辈来偿还,当然对于罪责深重的他来说,也不过是再添一笔,他早就打算将自己全部奉献给芙朵拉和他的老师了。

但他从没听过他的老师说过有关于赛罗司教的一切,当然也没听到他的老师抱怨过是否该脱离这个身份重新他的佣兵人生。他的老师逆来顺受接受了他的职责和命运。他本以为他的老师会认为这一切过誉,他会寻找更好的人才继承他的位置,然后难觅踪迹。

但所幸他的愿望还是被天上的星辰听见,教团留住了他的老师。

而他能在千年祭的时候,一睹他的老师,穿着满是流苏和花纹的长袍,向他走来。


3

菲尔蒂亚的雪停了。

天还未全亮,贝雷特这是第三次正式站在菲尔蒂亚的城门外,骑着马匹眺望黎明时分的夜空。前两次他的身边都伴着金发的王子,而现在他已经成为大地的国王。

雪将夜空擦得干净,漫天的星辰像是菲尔蒂亚的雪花倒在黑幕之上,而视线往下,远处的地平线被明亮的日光晕开,然后渐渐爬升、扩散、阳光的力量。每次日出都是一个奇迹。

在分割昼夜的界限模糊,新雪留下他的痕迹,他迎来明日。


不知现在到来的自己是不是扰人清梦,但他从心底里希望帝弥托利没被噩梦纠缠,也没整夜不眠。毕竟是他最乖却又最麻烦的学生,也不知杰拉尔特到底认为他哪点才是三个学级中最轻松的级长。

城门的木闸被放下,他利落地下马,对上视线的是从王都的宫殿一路跑来,身上仅仅批了一件大袍的金发国王,他呼出的气在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的一瞬间化为白雾,冰蓝色的眸子在接触他的瞬间颤抖。木闸被完全放下,帝弥托利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抱住他的老师,力道之大,让他们摔在铺的厚厚一层的雪地里。


“老师!抱歉...我..我没弄伤你吧?”帝弥托利在心里骂着自己的冲动,伸出手让他的老师重新站起来。雪落满他的老师的肩头、头发和斗篷,但他的老师重新抱住了他,温暖的身体紧贴他的皮肤,让他暴露在寒气中的身体重新注入暖意。帝弥托利感觉全身的血液上涌。他好久没这样抱着他的老师了。

“我没事,倒是你,冷吗?”如果他点头是不是他的老师会抱他更紧一些?

“我还好老师,我习惯菲尔蒂亚的天气了。”但他还是没有那么做,“倒是老师一路上应该很冷吧?之前菲尔蒂亚还下了一夜的雪。”

贝雷特摇了摇头,他伸手将帝弥托利披着的长袍裹紧,

“我们进去说。”


4

贝雷特的马被杜笃安顿好,一同而来的行李和礼物被放置在帝弥托利的房间。他们喝着热茶,坐在烧着炉火的温暖礼厅,侍从询问着他们需要什么早点,帝弥托利用目光询问他的老师,贝雷特让帝弥托利决定。

待侍从离开,贝雷特才伸手理顺帝弥托利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帝弥托利的头发和他的人一样顽固,怪不得在士官学校的时候帝弥托利总得花费很长的时间捣鼓他的头发

“你的侍从礼仪真好,”帝弥托利能看到老师的笑意,

“他们是很好,但老师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帝弥托利有些生气而尴尬地握住他老师理顺他头发的手,还是他熟悉的温度,“这样我就好更体面地见你。”

“我不想你搞个盛大的仪式来夹道欢迎我,那样大家都知道了。”贝雷特摇了摇头,他可没忘记帝弥托利试图将自己的生日订为芙朵拉重新统一后的建国日,“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西提司大人现在肯定很头疼失踪的大司教,”帝弥托利笑着将老师的手移至脸颊,让那份温暖温暖自己还残留外界温度的脸颊和鼻尖,“老师可是千年祭的主角,大家都很期待老师在千年祭的表现。”

“还说你不冷,”贝雷特轻轻捏住帝弥托利的鼻子以表惩罚,“我本来没打算叫你起来,但杜笃说如果你不是第一个接我,你会生一天的气。”

“毕竟我是青狮的级长,我没理由在老师进城的时候不热烈欢迎你。我真的很高兴老师今天能来,我很想你。”


贝雷特摸了摸他的脸颊,帝弥托利顺从地像个猫咪一样蹭他的手心,温柔的冰蓝色眼眸凝视着自己像他第一次给自己戴上戒指。他本不擅长交际,体会或是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杰拉尔特因此发愁,他者将他视作毫无人性,只会挥刀了结他人生命的“灰色恶魔”。但自从他结结实实收到了来自帝弥托利的,真挚的,热烈的,沉甸甸的,向他倾倒的感情之后,他慢慢发生一系列奇怪的化学变化,他不懂原因,或许没有原因。


他们的早饭来了,热气腾腾的香烤洋葱汤和布鲁赞端上他们的餐桌,融化的芝士和带有奶油的面包成为绝配。布鲁赞本身不带奶油,应该是帝弥托利特意让厨师做的。配好的小碟里存有阿鲁比聂梅和桃醋栗做成的甜酱,是他们在帝都安巴尔吃到的同样的味道。


“我试着让王都的厨师做了上次老师喜欢的料理,不知道符不符合老师的口味,”帝弥托利腼腆看着盘里的早点,他在贝雷特来之前就已经让厨师试着做过这样的料理,想着有朝一日能让他的老师在王都吃上。不过他确实很希望自己能通过努力拥有像杜笃、亚修或者梅尔塞德斯的厨艺。很可惜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之分,他不给厨房捣乱就算很不错的了。

“很好吃,帝弥托利,”贝雷特含糊着口中烫烫的芝士,“我很喜欢。唔..”

“老师可以慢点吃,我们有很多时间。”帝弥托利用刀叉卷起芝士和洋葱,五年来吃饭的坏习惯已经被吉尔伯特重新纠正,他又能自如而优雅地遵循王族的礼仪挥舞刀叉。

贝雷特点头答应,但还是风卷残云地解决了,


“老师今天为什么过来?”一般老师不会没有理由地从大修道院一路冒着风雪到王城菲尔蒂亚去,难道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非得他的老师亲自的、不通知教团的、偷偷摸摸的过来?

“嗯...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这一下子的停顿让帝弥托利陷入沉思。最近没有发生叛乱,局势太平,老师显然也不是向他抱怨教团的事情,更不可能现在答应希望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看向贝雷特的脖子。他的老师还戴着他送的戒指。

“是我不够明显吗...嗯,和你有关。”贝雷特旁敲侧击,“你应该知道的。”

“和我有关...?”帝弥托利下意识地摩挲着戒指,今天他没什么特别的...也没什么值得老师来的...理由...

“啊...!”帝弥托利意识到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5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我以为他们会让你举办大典,”贝雷特将手覆盖在帝弥托利戴着戒指的手上,帝弥托利将自己送的女戒改大了一些,正好能套进他的中指,而平时这枚戒指只会隐藏在帝弥托利的黑色手套下面,一切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的恋情不被世人所知,虽然他们都不顾及世人的目光,但贝雷特无论如何都得多为这个年轻的新王考虑,至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帝弥托利陷入他人的舆论风波。也许等帝弥托利回心转意了,他就会找到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孕育他的血脉。

而他在大修道院为新生儿洗礼,祝福,注视着帝弥托利得到凡人的幸福,看护着他们的孩子长大,然后目送着帝弥托利逝去。他心无芥蒂。他可能会教导帝弥托利的孩子于枪术,毕竟帝弥托利很擅长那个,会告诉他,他与帝弥托利之间的故事,然后再目送他加冕成王、结婚生子然后轮回这一切。


“我拒绝了,”帝弥托利回握住贝雷特的手,他老师的手总让他感到安心,“我确实很久没过过生日,但他们只希望在我的生日庆典上推荐他们的女儿,而我心有所向。”新王的王妃位置还空着,统一芙朵拉大陆的正统布雷达德血统的国王更是令人虎视眈眈的对象。没人不渴望成为帝弥托利的美丽的妻子,披上最华美奢侈的婚纱,得到全天下人的祝福,除了他的老师,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狠心地拒绝了他的求婚却收下了他的戒指,与他约法三章却保持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明白他的老师爱着自己,但仍有顾虑,他还不够好,完全不够好去保护他的老师不受非难,他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和仪式,让他的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

“也许只有老师会拒绝我的求婚,”帝弥托利在理应戴着他送出的戒指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但我可以等老师准备好。”


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准备好。贝雷特垂下眼睛,他的生命很长,几乎等同于无限,而帝弥托利则不。他们之间必有分别,但贝雷特不希望这场分别来的太快、太痛,他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他答应帝弥托利,成为他的王妃,则会剥夺帝弥托利成为凡人的幸福,乃至剥夺他死亡的权利。至少他没法,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同自己的父亲一样,在自己的怀中死去。就算是他,也会有自私的时候。他会利用自己的血,利用天刻,利用所有他能利用的一切,延续帝弥托利的生命,直到他无能为力之时。


“不说那些了老师,”帝弥托利看着他,兴致勃勃,“既然老师千里迢迢地过来给我过生日,那我也应准备一些东西招待老师。”

“不了”贝雷特摇了摇头,“我很快就走,我不能让教团等我太久。”贝雷特看到帝弥托利眼底划过的落寞,他明白帝弥托利的失望,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五年前的意外,他总陪不了帝弥托利太久。但帝弥托利却等了他太久。

“我明白老师,我们总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至少今天老师...”

“我今天还不会走,”贝雷特把帝弥托利搂入怀中,语气也软下来,他做出的所有努力与妥协,都为了今朝今日。

“我也很想你,而我们之后很快能在千年祭上再见到,你不会等太久。”

“好。”帝弥托利回抱住他,几乎哽咽。


6

“生日快乐的,帝弥托利”梅尔塞德斯端着蛋糕,在众人的掌声之下,安稳地将蛋糕放在桌面上,“还以为会赶不上,还担心了好久,但万事顺利真是太好了。”

“殿下提起生日的时候可是一脸震惊,”希尔凡打趣地向准备蛋糕而没能听到刚刚的趣闻的姑娘们说道,“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抱歉,”帝弥托利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他几乎一天都“被迫”和老师黏在一块,虽然他确实很高兴,也帮了老师很多的忙,但却在隐约担心事情的不对劲,却觉察不到原因。直到贝雷特邀请他走进食堂共进晚餐,希尔凡和雅尼特在门口跳出来大喊生日快乐。

“我真的不记得还有这回事。”

“开玩笑的吧,殿下?!”希尔凡搂了搂帝弥托利的肩膀,他小声地对着帝弥托利说,“虽然我们之后不是常来王都,但你叔父也不至于...”

英谷丽特在心里暗骂希尔凡这个时候居然是个傻瓜,一点都不懂气氛。她将蛋糕推到帝弥托利的面前,不理睬这个破坏气氛的笨蛋,

“总之,我们想给殿下过个生日,主意是老师提的,蛋糕是梅尔塞德斯和亚修做的,材料是杜笃和雅尼特种植、收集来的,菲利克斯是被我硬拉过来的,至于希尔凡...”英谷丽特瞪了希尔凡一眼,让他安分守己,希尔凡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是没真想到帝弥托利的叔父会做的那么绝,虽然早知道他们有过节,

“让老师和殿下约一天的会是我想出来的,老师还真是厉害,完全没让帝弥托利察觉到呢。”

“都是帝弥托利在帮我,”贝雷特摇了摇头,“今天麻烦你了,帝弥托利。”

“没有没有!老师想让我帮忙几次都可以,我会竭尽全力帮助老师...”


“总之,你吃完这个蛋糕,事情就结束了对吧”菲利克斯打断帝弥托利的话,让死去的人开生日派对,吃生日蛋糕有什么意义,他又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将切蛋糕的刀从桌面滑给他,后者轻松的接住了,“快点吃。早点结束。”

“菲利克斯!不许对殿下那么没礼貌”英谷丽特瞪了菲利克斯一眼,她的青梅竹马们一个个都是问题儿童,令人头疼。菲利克斯不满地切了一声。

“菲利克斯偶尔也要赏个脸嘛,看在老师的份上,”希尔凡勾搭菲利克斯的肩膀,“等会我请你吃饭呗?”

菲利克斯无情地拍开了希尔凡的手,“用不着。”

“不要那么冷淡嘛~”


“我们在帝弥托利切蛋糕之前,要不要一起唱生日快乐歌?”雅尼特合掌提议,她们家开生日派对的时候总是这样,而唱歌的事情她非常擅长,也乐于和其他人一起,亚修腼腆地附和了她的提议,之后是梅尔塞德斯,

“我觉得雅尼的主意不错,大家都试试吧?虽然不一定唱的好听,但是都是对帝弥托利的一份心意,你说对吧?老师”


“嗯”贝雷特点了点头,开始唱了生日歌的开头。大家都见过他们的老师唱圣歌时候的样子,而脱离宗教生活那么久的老师竟然奇迹地会唱圣歌,也着实让他们震惊了很久。而贝雷特只说他的父亲在他年幼时教过自己,仅此而已。

雅尼特很快加入了生日歌的队伍,之后是梅尔塞德斯、亚修、英谷丽特、希尔凡、杜笃,最后被英谷丽特用眼神压迫的菲利克斯。

“谢谢大家。我真...真的很高兴。”帝弥托利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和感受,正是他决议要离开菲尔蒂亚到大修道院求学,他才能收获与青狮学级的大家的友情,才能遇见他的老师。这绝对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想好许什么愿了吗?”贝雷特将食堂的灯火熄灭,只剩下蛋糕上的烛光。


7

他们登上菲尔蒂亚的宫殿的顶楼,呼啸而过的寒风吹动他们的斗篷。

天早就亮了,温暖的日光均匀地遍布各地,他们能眺望到王都络绎不绝的市场,熙熙攘攘的叫卖,奔波于集市中的孩子,顺着风向飘动在城市上空的彩旗,再远处是白顶的大教堂,恪守时间的钟表划着弧度,之后响起悠扬的钟声。贝雷特还记得这里,那是在帝弥托利加冕之后,他们交换戒指的地方。同时也是帝弥托利告诉他,他的父亲总是在这里眺望王国百姓的地方。


“老师还记得这里吗?”风略过他的金发扬起弧度,菲尔蒂亚的街景落入他的眼中,

贝雷特点了点头,他站到和帝弥托利同侧,他们需要负担的大陆一角的重量,之前落入战火,现在迅速恢复生机,都离不开帝弥托利日以继夜地努力。而自己力所能及的,不过是竭尽全力维护这片得来不易的和平。

“我最近一直站在这里,想了很多。我和老师说过吗,其实我一直都害怕回到菲尔蒂亚。”帝弥托利望向他的老师,他的老师疑惑地摇了摇头,他意识到帝弥托利对于故乡复杂的情感,但说不清道不明那些是什么。一直漂泊在芙朵拉的大陆之上的他,没有故乡。


“你讨厌你的家乡吗?”

“讨厌...倒也说不上”贝雷特觉得帝弥托利透过自己想起了些什么,然后给他一个落寞的微笑。贝雷特感觉自己心被揪住了。

“倒是一直都不太想回来。她虽然一直在变化,人来人往,今天也披着新的芙朵拉神圣王国的国旗,但我印象里总是法嘉斯神圣王国的样子,看到她我会想起以前,回想起的日子。我以前害怕看到她陷入战火,落入纷争,怕看到无力的自己,无法拯救自己的国家,就像我无法阻止达斯卡悲剧一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老师。我想我不怕了。我许下的愿望实现了。”


8

王都夺回战前


他有多久没回到王都了?他数不清那些日子了,就算用菲尔蒂亚的雪也难以计数他们。


说实话,王都早不是他以往的家。一切都遗留在了达斯卡的火焰。

到处都是他不熟悉的士兵,不熟悉的侍从,关系不好的摄政伯父。偌大的王宫里空荡荡的。没有宠爱自己的继母,没有教自己打猎取乐的父亲,没有教自己枪术吉尔伯特,也没有和自己比拼剑术说着“你还嫩着呢”的古廉。


他想离开他的家。


他毫不犹豫地前往了大修道院,然后见到了他的青梅竹马们,似乎一切又回到小时候。在达斯卡悲剧发生之前。他还拥有幸福的家庭,朋友,他只需要稍微努力一下就会得到周围人的赞赏和夸奖。不过这一次,古廉不在。英谷莉特的表情偶然会变得复杂,菲利克斯也不在像以前一样缠着自己,虽然希尔凡看上去没变,还是以前那样游手好闲,但是下定决心的时候却很认真。

变得最多的是他自己。

他自己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他用虚假的笑容伪装他他过得还好的生活起。

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当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再次遥望洁白的王都屹立在法嘉斯的中心,他感觉奇怪的熟悉。菲尔蒂亚似乎还是以前的那样,王都的人来了又走,但不变的是城市,城墙的旗帜换了又换,但一砖一瓦还雕刻着法嘉斯的国徽。即便陷入战火,陷入纷争,成为敌人的堡垒,他都熟悉菲尔蒂亚的每一片土地。

他看见的还是以前法嘉斯神圣王国的样子,他的父王还会站在城楼的楼顶,俯瞰他的王国。


老师握住了他的手。

天还未亮,黎明还未到来,距离他们攻打菲尔蒂亚还有两个小时。他们这一仗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他们无路可退。

“老师...?”

“累了就睡一会。”贝雷特拉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我在。”


9

“抱歉,老师一直都是我在这里自怨自艾地说了很多、”帝弥托利吸了吸鼻涕,也不知是菲尔蒂亚的寒风造成的生理上应激反应,还是心理上对于这片土地的复杂感情,

“都是些无聊的往事对吧?我的事情一直都是这样...生日的时候应该说点更开心的,但是我...”

“没有,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贝雷特捧着帝弥托利的脸,摩挲着他冻红的耳朵,慢慢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生日快乐,帝弥托利。”


之后的话语消散在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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